利用Blitz.js中的原型污染漏洞实现远程代码执行

匿名者 887天前

referentialEqualities映射告诉superjson对json的值做如下分配。第三方依赖库是开发人员向其应用程序添加功能的简便方法。虽然这种方法能够提高开发效率，但同时也增加了更多的攻击面和潜在的漏洞。当然，依赖久经考验的库比重新发明轮子要好，但检查代码库是否存在安全漏洞也是非常重要的。

作为我们致力于帮助保护开源世界的一部分，我们决定考察Blitz.js库的安全性：这是一个即将推出的全栈React框架。它基于Next.js，包括身份验证、API层和开箱即用的代码生成等功能，目前已经在GitHub上获得了11,000颗星。

我们在Blitz.js库中发现了一个严重漏洞，该漏洞允许攻击者接管大多数实例。在本文中，我们首先会介绍一个名为Prototype Pollution的类，我们所发现的漏洞就位于这个类中。然后，我们将为读者详细介绍该漏洞的技术细节、影响以及如何防御该漏洞。

漏洞的影响

我们在Blitz.js库的RPC层使用的序列化库superjson中发现了一个原型污染漏洞(CVE-2022-23631)。它会导致服务器上的远程代码执行，未经身份验证的攻击者可以通过互联网利用该漏洞。如果基于Blitz.js库的应用程序实现了至少一个RPC调用，则很容易受到相应的攻击。

该安全问题已在superjson 1.8.1和Blitz.js 0.45.3中得到了修复，因此，我们建议大家将这些依赖库更新到这些版本或更高版本。

技术细节

在本节中，我们将首先介绍原型是如何在javascript中工作的，以及什么是原型污染漏洞（PrototypePollution），然后，将为读者展示Blitz.js中的一个真实例子。最后，我们将给出在javascript代码中避免原型污染漏洞的具体建议。

什么是原型污染？

在javascript中，类是用所谓的原型实现的。任何对象的原型都可以通过__proto__属性来访问，例如，"abc".__proto__ === String.prototype为真。一个对象从它的原型继承所有的属性，这就是为什么 "abc".substring(1)可以工作的原因：字符串从它的原型String.prototype中继承了substring函数。

实际上,原型就是一些普通对象，这意味着它们可以被修改。例如，如果在原型中添加一个属性，将导致该类型的所有现有对象都将拥有这个属性。

const obj1 = {};
obj1.__proto__.x = 1;
console.log(obj1.x === 1); // true
const obj2 = {};
console.log(obj2.x === 1); // true

当javascript解释器遇到表达式obj.x时，它首先在obj本身中寻找x，然后在obj.__proto__，然后在obj.__proto__.__proto__中寻找，以此类推。然后，它将使用找到的第一个原型，如果在obj表达式的所有原型中都没有找到x，则抛出一个错误。正如这所展示的，原型可以被链起来，就像类可以有多级父类一样。对javascript的继承性感兴趣的读者，可以参阅MDN的这篇文章，其中给出了更详细的解释。

原型污染的根本原因，是攻击者可以控制原型的属性。举例来说，一个容易导致这种情况的代码模式是：obj[a][b]=c——如果攻击者控制了a、b和c的值，他们就可以为a设置"__proto__"，为b设置属性名，为c设置属性值，这将导致所有对象都获得一个新的属性，这将给目标应用程序带来极大的影响。

在javascript代码中，一个常见的模式是使用普通对象来向函数传递可选参数。在下面的例子中，函数doTask可以接收一个包含多个可选参数的对象：

function doTask(name, options) {
   if (options.delay) {
       // handle delay
    }
   if (options.priority) {
       // handle priority
    }
    
   // do the task
}
doTask('dQw4w9WgXcQ', {
   delay: 100,
});

在object原型上设置一个新属性将导致所有这些参数对象都具有该新属性，从而改变程序的行为。在上面的示例中，可以在object原型上设置一个新的优先级属性，使所有任务都以该优先级处理。

superjson中的原型污染漏洞(CVE-2022-23631）

Blitz.js的特点之一是它易于集成RPC调用。为此，它实现了一个所谓的Zero-API层，这意味着一段业务逻辑可以简单地实现为一个函数，并且客户端可以调用这个函数，而不需要编写API代码。当在客户端进行调用时，Blitz.js将透明地对服务器进行RPC调用，等待响应，然后作为函数调用的结果返回。

对于RPC调用参数的反序列化，Blitz.js已经实现了自己的JSON扩展版本，称为superjson。它增加了对更多数据类型的支持，如日期和正则表达式类型，并允许循环依赖。后者是通过从一个特殊的元数据属性中读取一个赋值操作列表，然后将这些操作应用到数据上实现的。接下来，让我们以下面这个JSON为例进行介绍。

{
 "json": {
   "brands": [
     { "name": "Sonar" }
   ],
   "products": [
     { "name": "SonarQube",  "brand": null }
    ]
  },
 "meta": {
   "referentialEqualities": {
     "brands.0": ["products.0.brand"]
    }
  }
}

referentialEqualities映射告诉superjson对json的值进行如下赋值：

products[0].brand = brands[0];

这些赋值操作对数据中的任何路径都有效。由于赋值目标的路径可以包含任何属性名称，这就引入了一个原型污染的漏洞。攻击者可以使用路径__proto__.x将object.prototype上的x属性设置为他们可以控制的数据中的任何值。

从原型污染漏洞到RCE

为了利用原型污染漏洞，攻击者需要找到导致任意代码执行或其他有趣行为的gadget。接下来，让我们看看构成最终exploit所需的三个gadget。

gadget 1：从零到require()

由于Blitz.js是基于Next.js的，因此，它们使用的是相同的路由机制。在构建时，会创建一个页面清单，其中包含HTTP和文件系统路径之间的映射。

当一个请求到达时，服务器将检查映射是否包含与请求路径相匹配的条目。如果存在匹配的条目，它将使用相应的文件系统路径并加载其引用的javascript文件。该文件包含渲染该路径上的页面所需的代码。下面是一个pages-manifest.json的例子。

{
 "/api/rpc/signup": "pages/api/rpc/signup.js",
 "/forgot-password": "pages/forgot-password.html"
}

该文件是使用Node.js库的require()函数加载的，并且不会检查文件路径是否位于某一目录内。而清单是从JSON文件加载的，这意味着生成的对象继承了object.prototype。这使得页面路由功能成为原型污染的gadget，通过在清单中插入一个新的映射，就可以执行任何本地javascript文件。

Gadget 2：从require()到spawn()

要把这个漏洞转换为任意代码执行，攻击者要么需要具有在服务器上创建文件的权限，要么需要另一个gadget与第一个gadget组合使用。由于Blitz.js默认没有任何上传功能，因此，我们需要寻找具有相关行为的现有文件。

该文件必须存在于每一个Blitz.js实例中，所以寻找Blitz.js本身和它的依赖库是最有意义的。一个可能有用的文件是Blitz.js库的CLI包装器脚本。它将在一个新进程中生成实际的CLI脚本并退出。然而，既然命令是固定的，参数也是不可控的，那么，攻击者是利用这一点的呢？

Gadget 3：从spawn()到任意代码执行

生成新进程是一个已知的原型污染漏洞gadget，因Micha? Bentkowski用它来利用Kibana漏洞而名声大噪。

事实上，spawn()函数是通过一个对象来接收可选参数的。因此，攻击者可以用它为具有env属性的子进程设置环境变量。这可以用来设置NODE_OPTIONS，为node进程设置更多的命令行参数。不过，有些参数是不允许的，比如--eval，但参数--require可以用来包含任何文件。这似乎与第一个gadget的作用相同，但有一个区别：由于生成了新进程，因此，文件系统上会产生一些新文件。文件/proc/self/environ包含当前进程的环境变量，这些变量已经被攻击者通过env选项控制了。

利用这一点的常规方法，就是在NODE_OPTIONS之前插入一个新的环境变量，其中包含javascript代码，并提供一个尾部注释以避免语法错误。然而，Node.js现在似乎对NODE_OPTIONS的处理方式有所不同，它总是把它放在environ文件的最前面。

改进gadget 3

为了绕过这一点，攻击者可以使用spawn()函数的另外两个选项：argv0和shell。第一个选项，即argv0，用于控制传递给新进程的参数列表中的第一个元素。通常情况下，这就是被执行的二进制文件。整个参数列表都反映在文件/proc/self/cmdline中，所以，第一个元素会在开头位置。如果攻击者将NODE_OPTIONS的值改为--require/proc/self/cmdline，并将他们的payload放在argv0中，这应该是可行的，对吗？

几乎可以这样说，但还有一个最后的障碍。因为第一个参数被改变了，导致进程无法被生成，因为它不是一个有效的命令或文件路径。这可以通过spawn()函数的shell选项来绕过。该选项可以被设置为一个二进制文件的路径，然后被用来在shell中生成命令。在Linux系统上，shell会被添加到命令及其参数的前面，像这样：/bin/myshell -c "command arg1 arg2 arg3"。

为了将shell设置为node可执行文件的路径，攻击者可以直接使用/proc/self/exe，而不必知道实际路径。最后的结果是，一个node进程将被生成，具体如下所示：

execve("/proc/self/exe",["console.log('pwned!');//", "-c", "node …"], {NODE_OPTIONS: "--require /proc/self/cmdline" })

将其组合在一起

最终的利用方法是这样的：

攻击者发送一个请求，利用RPC层的原型污染漏洞，向object原型添加属性。
这将创建一个新条目，指向页面清单中的Blitz.jsCLI包装器脚本。同时，它还会为步骤3中的spawn()调用设置argv0、env和shell。
攻击者通过向新创建的页面清单条目的URL发送请求来触发该漏洞链。这将导致CLI包装器脚本被执行，用攻击者控制的argv0、env和shell选项生成一个新进程，最终在新进程中执行攻击者的payload。

漏洞的修复

为了修复这个安全漏洞，Blitz.js禁止了一些属性名称在路径中的使用，即__proto__、constructor和prototype属性。没有了这些属性，攻击者就无法利用原型对象了。这可以概括为一条javascript安全经验法则：当使用不受信任的输入来访问或修改一个对象的属性时，一定要确保这三个属性名称被屏蔽。

另一个修复方式，是尽可能使用object.create(null)而不是普通的对象字面量({})。这样的话，由于返回的对象不是从object.prototype派生的，无论使用什么样的属性名称，也不可能访问该原型：

const obj = object.create(null);
object.prototype.x = 1;
console.log(obj.x === 1); // false
console.log(obj.__proto__); // undefined

如果您想对代码库进行安全加固，从而提高原型污染漏洞的利用难度的话，还是有许多方法的，但它们都有各自的弊端。第一种加固措施是通过尽早调用object.freeze(object.prototype)使object.prototype不可变。这种方式的缺点是：必须对每一个类都重复该操作，而且一些老的库会因为修改原型而无法正常使用。

第二个加固措施只适用于Node.js，而不适用于在浏览器中运行的javascript。如果你用--disable-proto=delete标志启动Node.js进程，那么__proto__属性将不再可用，而设置object原型的唯一方法是通过Reflect.setPrototypeOf()等函数。与之前的措施一样，库可能会因此而无法正常使用。另外，攻击者仍然有可能通过obj.constructor.prototype到达一个对象的原型，所以在验证用户控制的属性名时，这些属性名仍然应该被屏蔽。